“龙珠”岩顶刻有“天书”
郧县城关镇堰河村,位于县城所在的郧阳城北只有5公里。堰河村最北端有一个叫大坪的小庄子,分为上院、中院和下院。上院居民以王姓为主,下院以黄姓为主,中院则是黄、王二姓杂居,三个院落恰似三颗珍珠均匀地摆布在弧线形背山所圈成的坪地上,大坪的地名由此而来。
大坪的前面有一条小河,直直地淌过对山的山脚。大坪人的家离小河很近,下河洗手洗脚淘米淘菜都很方便,但是他们坐在家里却不能直接看见自己门前的小河,因为小河旁有一条突起的岩脊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这条岩脊不高,但形态十分特别,它从下院开始冒出地面,与村庄平行地向上院方向渐隆渐起,在上院的前面戛然而至。这条岩脊,宛如一条正在腾起的龙扑向前方。龙前方10米远的地方,正好有一座10余米高、长满树木的乳形岩石山包,恰似一个被龙嬉戏着的巨珠。
龙的头、尾以及正在戏着的巨珠都在大坪的山弯之内,几乎与村庄等长,摆布得恰到好处,给大坪的山光水色增加了几分壮丽。在民间,这样的地势被称为“龙珠之地”,据说有大福大贵之气。
这个被龙嬉戏的“巨珠”,被人们称作“天书崖”。自古以来,人们都说这个岩包顶端的崖壁上刻有“天书”,不断引来人们的观摩。“天书”的说法由来已久,但一直不见有文字记载,只是人们世世代代的观摩然后口耳相传。相传的也只是这里的确有凿刻的“天书”,但“天书”的来历和内容却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历史信息,给人们留下了一个千古之谜。
尽管如此,郧阳有“天书”的消息,还是在鄂豫陕一带千古流传。
“郧阳天书”自古有之
“郧阳天书”流传范围很广的主要原因,是“天书崖”处于鄂陕的重要通道上。郧阳城往北跨省就是陕西省商南县,“天书崖”就处在这两地的直线距离上。在古代,郧阳的汉江河运利益是与商南一带共享的。到上世纪70年代初,“天书崖”下的古道上还依然骡马成行,特别是在明清时期,整个陕南都是郧阳巡抚属地,郧阳城与商南一带的交往就更加频繁,从这里过往的官员和商贾大多会在“天书崖”下驻马登崖观摩,自然就把消息带往了各地。如今,这条古商道已由骡马之道变为了宽阔的跨省公路,依然不时有人停车攀崖观摩,但都是带着破解之心而来,揣着疑惑之心而去。
“天书崖”所在的岩石山包,酷似一只挺拔的乳房,从大坪的胸脯上耸起。它的底部浑圆流畅,流线型挺立后由一块陡峭的岩石形成乳头。乳头似乎有点南倾,在南面形成一个约4米高的悬崖。“天书”就刻在悬崖的顶端,是古人在经过摩崖后刻上的文字。
看起来这个山包并不陡,攀登“天书崖”似乎并不困难。然而,山包上栎树和松柏多年的落叶在坡体铺满了厚厚的绒毯,使人的脚一踩上去就失去了实在感而且在绒毯上打滑,必须手脚并用紧紧地抓住植株才能费力前行。
“天书崖”的崖体虽然不大,但由两个断层组成。第一个断层在被大自然向下切出了2米多高的90°剖面后,留出了一个约0.5米宽的台阶,然后再进行了第二个向下2米多高的90°断层切割。摩崖“天书”出现在第一个断层的东面,只要顺着斜斜的山势就能很快到达两个断层之间的台阶,但台阶的宽度却只允许一个人勉强站立。当年的古人就是站在这样的一个工作面上进行着摩崖,然后再进行石刻的,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天书”是华夏文化开端
“郧阳天书”的摩崖高2米、宽1.5米,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迹,却难以辨认具体内容,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字也分辨不清,这也是它被称之为“天书”的主要原因。
所谓“天书”,即人们不能识别或者暂时不能识别的文字。在古代,人类受科技的制约和知识的局限,在对一些新接触的上古文字或者地域文字完全没有认识时,就称之为“天书”,认为它是上天对人类的一种启示。
实际上,“天书”一说是中华民族最原始的文化开端,最早起源于河图和洛书。当年有人把自己得到的河图、洛书献给太昊伏羲,问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伏羲回答说: “这是天书。”几千年来,无数的学者在对河图、洛书不停地做着研究,它无疑是中华民族最古老、最宝贵的文化遗产之一。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来说,它也确实是一部神奇的人类 “天书”。
几千年来,人们不断地在中华大地上发现了一些原来从未接触过的文字,如西夏文、东巴文、古壮文、女书、水书……这些文字,当年都被人们称谓过“天书”,是后来经过学者不断研究弄清了它们的身份后才得以正名的。
2008年,有人在河南具茨山上发现了由奇怪的符号和坑洞组成的“天书”,经专家鉴定,这些“天书”有着4000多年的历史。有的学者甚至推测这些符号属于中国最早的文字,是大禹治水时的“河图”、炎黄部落聚居时的“记事”等等。
目前的“郧阳天书”之所以难以辨认,也与它的风化程度有着直接的关系。现在的“天书”,因为被风霜雨雪严重侵蚀,笔画之间的轮廓十分模糊,整体上已经被一层风化的黑色石末覆盖,根本不敢进行清理。
本地的文化人,对“郧阳天书”形成的年代有着意见分歧。大多数人认为,根据其风化程度,“郧阳天书”摹刻的时间至少在3000年以上。只有少数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认为只有几百年的历史,风化程度过高则是由于其它原因。
“郧阳天书”无人能识
据大坪的老人回忆,民国时期这些“天书”的笔画轨迹还可以识别,当时的县政府还拓印过图片,但没有听说有人解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目前我们能够肯定的是,这些“天书”的确是一些文字。从现存在崖壁上的模糊笔画来看,这些文字是方块形的,似乎应该是汉字,可以排除像西方那样的字母或像国内满蒙等少数民族创造的曲笔文字。
如果“郧阳天书”是汉字,它又是哪一个阶段的汉字?为什么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识别它?经过几千年的演变,汉字曾经经历了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楷书到行书的变化过程。自秦代隶变以后,汉字即进入了现代阶段,已经非常容易识别和掌握,“郧阳天书”似乎不应该是这一阶段的文化成果。
我们的目光似乎应该扫描先秦时期的大篆和小篆。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能够回避:难道几千年来曾经观摩过“郧阳天书”的人中,就没有一个能够识别先秦文字的人?在汉代,隶书为人们普遍使用,篆书已经变得晦涩难懂。幸有许慎著《说文解字》把上古文字与现代文字做了一个链接,才让人们能够破解上古的秘密。难道郧阳从来就没有人掌握过破解上古文字秘密的钥匙吗?
“天书崖”下可是骡马成群的省级大道,难道几千年里就没有一个贵人经过?自明成化十二年到清康熙十九年的204年里,郧阳提督行台衙门先后经历了120位巡抚大人,其中不乏像王世贞这样的大文学家兼史学家。这样的文豪岂有对“郧阳天书”不感兴趣的道理?“天书崖”离郧阳城只有5公里,他们决不可能抽不出时间光顾一下这里。
答案只有一个:“郧阳天书”不是由汉字书写的。即使是汉字,也只可能是比篆字还早、连王世贞也无法识别的符号文字,但从“郧阳天书”的笔画架构上看,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天书”或为新的类汉字文字
有没有一种不是汉字又类似汉字的文字?有,而且不少。
坡芽歌书是流传在云南省富宁县壮族居民区的一种符号文字。它由81个图画文字构成,笔法简洁、形象,每一个图画文字代表一首歌,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惟一用图画文字记录民歌的文字。
东巴文是一种兼备表意和表音成分的图画象形文字。其文字形态十分原始,甚至比甲骨文的形态还要原始,属于文字起源的早期形态,有1400多个单字,词语丰富,能够表达细腻的情感,能记录复杂的事件,亦能写诗作文、记录典藏。
水书又称“鬼书”、“反书”,是水族人使用的文字,其形状类似甲骨文和金文,其结构为仿汉字,但基本上是汉字的反写、倒写或改变汉字字形的写法。
西夏文是公元11世纪至13世纪,党项人在黄土高原西部建立西夏国后仿照汉字创制的一种优美独特的方块文字。西夏字用点、横、竖、撇、捺、拐、拐钩等组字,斜笔较多,单纯字较少,不仅结构仿汉字,而且合成字占绝大多数,两字合成一字的居多,三字或四字合成一字者较少,也有篆、隶、真、行、草五种书体。
古壮字也叫土俗字,同样是唐代壮族文人借助汉字或汉字的偏旁部首创造的一种文字。古壮字民间普遍使用的有4800多个字,另外还有音同义同而写法不同的异体字8000多个。古壮字的构造方式,是借、仿、创三者结合。借,是借汉字或汉字的偏旁部首。仿,是模仿汉字六书中的方法。创,是再创造文字。
女书是湖南省永州市江永县上江圩镇汉族妇女使用的文字,也是世界上惟一的女性文字。女书是汉语方言的音节文字,靠母亲传给女儿、老人传给少年的自然方式,一代代传承。
……
以上这些文字都类似汉字或者某一个阶段的汉字,在刚被发现时由于不能够识别而被惊呼为“天书”。此外,朝鲜文和日本文也是由汉字脱胎而来。
“郧阳天书”类似汉字而又不可能是汉字,有没有可能是以上的某一种类汉字的文字?或者根本就是一种还没有被人们发
现的新的类汉字文字?
一切还有待于古文字专家作出结论。
破译“郧阳天书”尚待时日
有人认为,“郧阳天书”的文字过于紧密,字与行的间距过于紧凑,不可能是官方所为,而是民间人士的随意涂鸦。
在古代,文字历来就是贵族的专利,平民没有资格掌握,更不用说最下层的奴隶。请问,有官方背景的贵族哪一个会在这里随意涂鸦?哪一个普通百姓又有能力在这里随意涂鸦?
“郧阳天书”决不是什么人随意而为。在悬崖上摩石、书写、凿刻,在古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仅要有文化力量的支撑,还要有一定财力的支持,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干就能干得了的事情。
文字的功能是为了交流和记忆,摩崖石刻是为了永久的交流和记忆,摩崖石刻的目的大概有两种,一种是为了记事而刻,一种是为了展示和传播自己的文采而刻。为文采而摩崖的石刻不仅在内容上要文采飞扬,而且书法和文字摆布也要极其讲究;为记事而摩崖的石刻在书法和文字摆布上是次要的,详尽表达所要记述的事情才是主要的。
很明显,“郧阳天书”不是为了展示什么文采,而是为了记事。记事,就一定是当地当时发生了什么大事,人们认为值得永久的记忆才会进行摩崖石刻的。
当年这里发生过什么大事呢?只有等到“郧阳天书”破译时才能够得到答案。
“郧阳天书”能够被破译吗?只有专家才能够给出答案。
石刻风化日加重 “郧阳天书”盼抢救
位于郧县城关镇堰河村的摩崖石刻,因其字迹至今无人能辨,而被称为“郧阳天书(如图)”。如今“天书”风化日重,当地民众期盼政府进行抢救性保护。
摩崖石刻高2米、宽1.5米。崖体虽然不大,但由两个断层组成。第一断层被大自然向下切出2米多高的90°立面,留出一个约0.5米宽的台阶,然后又向下切出第二个2米多高的90°立面。
摩崖“天书”出现在第一个断层的东面。顺着斜斜的山势能到达两个断层之间的台阶,但台阶的宽度只允许一个人勉强站立。当年的古人就是站在这样一个工作面上摩崖刻字的,其难度可想而知。因其字迹无人能辨,“天书”一直没有受到重视和保护。
有学者认为,“郧阳天书”和河图、洛书、西夏文、东巴文、古壮文、女书、水书一样,是我国最早的文化遗迹,其年代应在3000年以上。从现存的模糊笔画看,应属方块形汉字,所以当地民众希望政府进行抢救性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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